《來夜方長》

球隊宿舍的單人房內,月色勾勒出布料上不規則的輪廓,純白床單一隅被輕扯出一團皺摺,你勻稱的手指勾著摺痕,被夜久注意到後溫柔地擺平。你的前輩在某些角度下看來依舊稚氣未脫,他故意將一些注意力分散在什麼都沒有的床鋪上,彷彿那些痕跡真的很困擾他似的。——啊,衛輔難不成害羞了。幾乎是你腦中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夜久似乎決意已定。他從床與你的手背之間輕撫般托起你的手,將其包裹在他的乾燥溫暖的手心裡,拇指一下下地摩挲著你的掌紋,像在一下下細數著你們曾一起經歷過的青蔥歲月。坐在床沿的他,一手越過你的身體落在了離你肩膀不遠的地方,沒有碰到你的直線距離是他對你視如珍寶的小心翼翼,抓著你的手則是他心照不宣的、觸碰你的渴望。「〇〇,謝謝你。」他說,少年即使有些無措,那真摯的態度卻仍然與你記憶裡的樣子重疊。這一句道謝藏不住對你遠道而來的驚喜之意,佩服他眼裡的小女孩毅然決然的勇氣,蘊含了全然的信任與肯定。因為夜久一畢業就收到邀約到國外打職業,兩個人相隔兩地將近漫長的四個季節,世間細碎的紛擾讓你忍不住去多想,要是夜久變得陌生了怎麼辦?這般懵懂而酸澀的煩惱卻不攻自破,迷路在夜久那如恆星般明亮的雙眸。月色真美,他每一刻的眼神都在傾訴著「我愛你」。「太好了,衛輔果然一點都沒有變呢!」你不禁咯咯笑了起來。夜久有些無奈地看著不知道他的小朋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寵溺地摸了摸你亂糟糟的頭頂,原先因意義特別的初夜而緊張的氣氛也褪去了外殼,浮現呼之欲出的柔情蜜意。在這之後,世界安靜得落針可聞。「吶,我開動了。」細細密密的吻從頸側開始如同煙火般盛開,像其迫切地想要尋找出口綻放而不計地心引力攀升,夜久的吻攀附在你每一片肌膚上,遇到衣料的阻礙就迫不及待地將其剝去,在他未曾觸及的領域吸吮品味。雖然這麼想對前輩有點失禮,但你不由自主地認為夜久像貪食的小貓啃咬著的模樣可愛極了,他張嘴就能輕嚙住你胸前的柔軟,舌尖還會若有似無地划過你嬌嫩的肌膚,彷彿在勾起你的注意似地。肌膚相觸的感覺灼人心脾,夜久一下一下揉捏著你的乳肉,施加一些讓你心跳升速的力道後又鬆手,如此反覆地在手心裡仔細把玩著。失去了衣服的保暖,你卻被夜久經年不疲於訓練的、身體上散發的熱意團團包圍,似乎還帶著他身上的體香。你忍不住低下頭悄悄嗅了一下,是令人熟悉至深的味道,然而好像又參雜了一種疏遠的氣息,你回想不起來。正當你心緒飄遠時,夜久忽地抬起頭來撞進你的視線裡。他幾乎要把你的魂魄都勾走了,目光交錯裡的起立愛意濃郁地纏綿在一起,黏膩得容不下彼此以外的事物。他突然湊得好近,近到失焦的距離,你尚未知曉發生了何許事,就被溫熱的物體含住了唇瓣。他先是淺嘗輒止,你鬆了一口氣,以為就這麼結束了時,反而猝不及防被進攻得更深入。掉以輕心的你馬上被破開防禦的壁壘,他的舌頭捲過你的,難分難捨地交纏在一起,彷彿連一點氧氣也不願留給你地那樣貪心。夜久不滿足地深探而去,以致於直挺的鼻子都陷進你的臉頰肉裡去了,你被他侵略得不自覺隨他親吻的頻率後仰,結束時的最後幾回激烈得帶出嘖嘖水聲,退出時甚至牽著銀絲。「在想什麼呢?」他直勾勾地盯著你說。好奇怪,和善的前輩臉上竟不帶一絲笑意。你想起來了。靜悄悄的角落、心跳聲、夜久溫暖乾燥的手掌。那時候夜久第一次在學校吻了你。雖然只有一瞬間,當時他也曾用這種眼神盯著你瞧。現在縈繞在夜久身上的,是明晃晃動了情慾的氣味。他是多麼專注而誠懇地,想要將你拆吃入腹。可能是貓科動物的眼瞳,抑或是他異於常態認真的模樣,夜久的這副面孔你只在球場上見過,此刻他卻用對待獵物的神情對待你,你驀地清醒了起來。來見他之前精心妝點卻被蹭掉色的口紅、本來被細心地熨平了的白襯衫卻毫無章法地堆積成一塊布團。——好赤裸、好狼狽。衛輔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我。糟糕的想法一股腦地灌入你的腦袋裡,性愛這件事比青澀的你想像中還要令人不安到無措的程度。你慌張地舉起手臂,露出脆弱的手腕,蜷起背來想要遮掩裸露的身體。夜久一下子瞪圓了雙眼,見你防衛的樣子霎時感到自責不已。愛撫也是、接吻也是,沉浸得無法自拔過於著急,他後悔自己怎會忘了曾發誓要百般呵護你,作為男朋友竟如此失格地讓你感到恐懼了。「對不起!〇〇,你還好嗎?不要害怕,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伏下身來,用他能所及的最低姿態將你擁進懷裡,似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易碎品般。你回過神來,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團溫厚而輕柔的羽毛之中。「衛輔——不是這樣的⋯⋯」你抬起雙手,反而無所適從得不知該往哪擺。「我很抱歉,一畢業就離開你,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明明你是那麼堅強的人,我卻⋯⋯」夜久話到嘴邊卻一下子囁嚅住了,等到心情平復後才得以開口:「我不會再讓你傷心的。」原來夜久打從心底一直存在這樣的想法。心頭酸澀不堪,你感到呼吸像是被擠壓,而身體凌駕於於任何理智,轉瞬之間已緊緊環住你的少年,將他原本虛抱你的隔閡徹底抹除,只剩兩人心臟跳動的頻率緊湊地纏繞彼此。「我知道啦。」你壓抑下因為感動而隱隱作祟的哭腔,磨蹭夜久的碎髮,親了他一口後軟軟地說:「我相信衛輔,最喜歡你了!」「我也是⋯⋯最喜歡〇〇了。」他的語氣溫暖得像是陽光曝曬下搖曳的稻穗,只因你恢復元氣的笑顏像一陣煦風,堅定地吹散了夜久的擔憂。這時他短暫思考了一小會,在你疑惑的注目下將你整個人捧起,結實的小臂托起你的臀,另一手護在你的腰側,看起來根本沒出幾分力似地,就像抱著洋娃娃一樣輕鬆將你放在他大腿上。你被夜久安置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哪怕動一下就會摩擦到彼此害臊的部位。燥熱的知覺蒸紅了臉龐,你下意識夾緊了腿,卻馬上意識到這並非明智之舉,身下的人透過相貼的肌膚體察到了你繃緊的臀部,害他也感覺不妙起來。「那個,〇〇⋯⋯別緊張,乖乖趴在我肩上就好。」一個啄吻輕盈地降落在你臉頰上,他見你愣神,飛快在另一側又落下一吻,「交給你的男朋友吧!」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照著他的話那麼做,視線裡看不見他的雙手在忙什麼。但你很快就用別的方法感受到了,倒也不是自願的。先是五指依序輕觸你的大腿外側,接著才是攀附上來的整個手掌,你敏感得連他的掌紋摩挲都能感覺到。他的手一鼓作氣探入了你的百摺裙底下,勾起了內褲的邊緣。夜久其實也緊張得腦袋裡快要失火了,耳根子早就紅得欲滴血,但他也因你看不見自己這副「沒有用」的樣子而得以暗舒一口氣。他的三根手指頭溜入更為私密的地方,這時你除了努力當隻扒拉在夜久身上的無尾熊外什麼都做不到。其中一根指頭摸索著沒入你的花穴裡,等你適應之後才慢慢拓展,淺進淺出地揉壓你的嬌肉。「好軟⋯⋯你的全身都軟軟的⋯⋯好可愛。」你從尾椎骨直到頭頂一股勁地渾身酥麻,牽動著弓起後背,屁股都撅起來了,卻順勢被夜久扒掉剩下的衣物後哄騙著坐了回去。夜久嚥下唾液,把一絲不掛的你重新安放好,儘管勃硬的肉棒早已將他的褲底頂出一個駭人的形狀,而被你碰到時更是幾乎一觸即發。是他選擇的,試圖以身體力行帶給你最大的安全感。考量到你難免會緊張,夜久用最能第一時間察覺你反應的抱姿將你擁在胸懷中,還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你的捲髮,將髮絲勾到耳後免得蹭到你臉上。他沒想到這姿勢是多麼親密無間,以至於你的蜜水流淌出來甚至沾濕了他的褲子,摩擦的感覺變了調,好像他輕輕一頂就能汲取水源的盡頭。夜久用舌尖滋潤雙唇,卻乾渴難耐。你被他再次抱起,整個人懸浮起來,最後著陸在鬆散綿軟的枕頭上。他抬起你的身子,又放了一顆柔軟的在你腰下,自己則趴在你的雙腿之間,你連扭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掰開腿來了。「衛輔不要盯著看啦⋯⋯好羞恥⋯⋯」你想踢腿又怕傷到夜久,兩隻小腿一上一下懸在尷尬的高度。「可是我覺得很美呢,眼睛都移不開了。」——衛輔怎麼可以用告白的語氣說出這種話啊!你的多愁又被夜久直球擊潰了,他勾起一抹笑,低下頭去含住花蒂,經過他巧手擴張的花穴此時泥濘不堪,發出了填滿房間的嘖嘖水聲。你覺得你簡直丟失了身體的控制權,不然怎麼會如此急切地為了迎合夜久吸吮的頻率去擺弄下體呢?夜久抬起眼簾,發現你似乎終於褪去了名為心防的枷鎖,正沉浸在愉悅之中,他無法克制地吃得更加起勁了。靈巧的舌與薄唇變化著切入點去探索未知的領域,差點要誘出你的嬌吟。「衛輔——抱抱⋯⋯請抱我吧。」你急切地想要什麼溫暖濕潤的東西填滿你空洞的慾望,渴望由裡至外獨佔他的一切。「好。」被呼喚的少年落下一聲應允,隨後一道陰影遮蔽了眼前的光線,厚實的臂膀籠罩住你。你敏感的腰部和腿根被夜久當作施力點攙扶而上,硬挺的那物剛碰到你的花穴就彷彿被吸引般絞進其中,夜久深刻的擁抱讓你確信靈魂相觸的瞬間你們都太熱衷於尋覓彼此。緊實的肉壁宛若要將夜久榨乾,一陣一陣地纏咬他佈滿神經的柱頭,像盛情難卻的邀約,卻讓初嚐禁果的夜久招架不住。「嘶⋯⋯〇〇乖,放輕鬆。」下身不曾間斷的刺激、你那萬分引人遐想的表情,夜久嘴上說著主導之辭,實質上是殷切的懇求,否則距離他繳械投降只差一步之遙。你聽話地努力攀住他的頸項來轉移注意力,不知不覺間已在他白皙的後背上撓下無數道粉嫩的爪痕,下回肯定會在球隊更衣室引起不小的話題的,但夜久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傲地介紹是他家的小貓咪遠赴重洋送給他的禮物。你確實是他最喜歡的禮物呢,那拆禮物時太激動也能獲得諒解的吧?每一下深頂都像是舞會上你退他進的步伐,夜久或輕或重地踏著節點隨之起舞,你則沉醉得融化於他的溫柔鄉中。結束了試探的回合,夜久擺腰的力道強勁又不留情,你簡直軟糯得抬不起身子,只能埋在夜久頸窩裡哼哼唧唧喘著氣。他好像感受到你早已魂不守舍,開玩笑地在你耳邊喃喃:「首席的〇〇小朋友,肺活量有待加強喔。」——衛輔欺負人!你沒好氣地揍了下他,不過對夜久來說和被小貓又撓了一下沒有區別,結果換來的便是被他偷偷取笑了。你馬上委屈得紅了眼眶,明明平時都不怎麼哭的,但是在他面前不知為何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少女纖細的情緒一來就泛淚。你用盡力氣想舉起手臂擦淚,但還來不及這麼做就被夜久發現了。「啊⋯⋯我錯了⋯⋯」前一秒還在調戲人的夜久馬上低下頭來,一副討好樣地親蹭你的臉蛋,將淚水濕漉漉地抹遍兩人的臉頰,現在兩個人都像隻淋雨小貓了。你臉「刷——」地一下便紅得像伊甸園最誘人的蘋果,於是欲蓋彌彰地小聲說了句「衛輔是笨蛋。」後就望向一旁佯裝生氣,但立刻就被夜久掰過頭來認真地捧著後腦勺接吻了。他可不許你扔下他不管,夜久加重了頂撞的存在感,每一次都搗鼓著不同角度與穴點,攪和出更多浸濕床單的淫水和你斷斷續續的嗚咽,並不寬大的單人宿舍內盈滿曖昧的黏膩聲響,與久別重逢的濃情蜜意。不論分別的時刻曾多麼漫長,此時此刻你們懷著一襲相互感染的牽掛炙熱地擁抱彼此,那便足矣。夜久鋪天蓋地將你緊緊裹在懷中,似是要將你揉進骨髓裡,你通紅的唇在他索求的親吻下幾乎要被咬出血來,緊繃的身軀已無法承受夜久近乎衝刺的頻率,在他滾喉的粗喘聲中帶來迎上高潮的酥麻感。氣息紊亂地纓纏於一起,你與夜久的每一隅肌膚像煆煉的液態金屬彼此相融,深淺不一的痕跡毫無章法地散落一床。夜久望進你的眼底,隨後抬起下巴在你冒著薄汗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宛如在無聲地告訴你,屬於你們的夜晚在朝曦升起之前,還有很長一段綿延許久的濛濛時光。



《白狐與雨》

「怎麼一個人蹲在這裡?沒帶傘嗎?」雨幕織起關西的蒼穹,一雙淤泥不染的運動鞋出現在你視野裡,抬頭一看,北信介撐著純色的雨傘為你遮蔽了一方天地。「北前輩,我等你好久了。」你站起身來,倏地躲進他為你架起的避風港中。傘下的空間並不充裕,你身上的附著的雨珠沾濕了北的外套,留下斑斑深淺不一的水漬,他卻叫你再靠進來一些。原來他不是立於萬眾雨水之上的神明。「那走吧。」他抬手拭去你眼下的水痕,比毛絮還輕,但確實觸碰到了你。「嗯!我們走吧!」



《月下陌》

鍍上月色的泥土與樹梢好似被包覆著白金般的糖衣,像稍早前雨水預告過的剔透晶瑩。你聽從少年所說閉上雙眼,睫羽上沾了一塊結構破碎的碧輝,卻轉瞬即逝。***你不理解奪去了月光的是山嵐或浮雲,就像你不明白你那不可一世的同期五條悟是出於任性還是一時興起,帶著你穿過了高專一處乏於修繕的矮牆,在夜闌下恣意逃跑。要面子的說法是他拉著你的手腕快步走。丟臉一點的說法是你在他身後拔著明明就不短的短腿狂奔。你有點踉蹌,他放棄了手腕,蔥白的手指進入你的指間。將你帶到了靜謐的後山。月亮墜落般傾瀉而下。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比林間稍高一點的溫度,是某人的鼻息,有人在你頸側嗅著。霎那間你忽然領悟了什麼。啊,都不是。山嵐或浮雲都太微不足道了。唯有比那望月還耀眼之人才有資格掩蓋它的光芒。那道光溫柔地籠罩了你。純凈的燦燦銀輝折射映在你輕顫的眼皮上。你忍不住睜開雙眼,神明的斑斕過於奪目,直直墜入你的眼底。「我等你好久了。」他說。但是從你閉上到張開眼睛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黑色眼罩蓋住眼睛,低下身直盯著你。直覺叫囂著即使賭上性命也傷不了這個散發危險氣息的男人一根髮絲。「你是誰?五條悟在哪?」「帶她來這種荒涼到不行的地方,真的不是要綁架人家嗎?」記得是要告白來著?男子笑了,貌似沒打算回答問題。「我也是這麼想的!」暗忖打不過,你和他攀談起來,「直到剛剛一臉壞人樣的你奇奇怪怪地湊到我面前,我還在想這真的不是五條君串通好了人口販子要綁架我嗎?」「真的真的!我們果然很合得來!」他拍了下手,語氣輕快得比你還像女子高中生。「真的真的!既然如此可以請你把我的五條君還來嗎?」他整個人柔和了好多。一身純白西裝的他與背後透來的月色融於你眸中。像無暇白璧的盡頭,像初雪的情人節,枯燥的夜裡塵埃因他點綴上了一顆顆白晝的恆星。「『你的』五條悟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回來了。」他說。「我就姑且相信你好了。」你無奈道,「這身打扮,你在牛郎店上班嗎?雖然身材很高挑但眼罩和羽毛球髮型實在太可疑了,生意很差吧。」「猜錯了!我剛剛還在婚禮現場呢,是新郎哦。妝髮還沒來得及做啦。想知道新娘是誰嗎?」他倒是一副神彩奕奕。「沒有很大興趣耶。」你有氣無力地應付,一旦你後退一步打量他,他就緊跟一步貼上來,只差沒有在滿月下明晃晃吃掉你。「那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吧?明明早就喜歡五條悟喜歡得不得了。」「聽不懂。我沒有喜歡五條悟。」你嘴硬道。因為對方戴著眼罩,倒是給了你勇氣盯著他的眼睛說謊。「好啦好啦,那你之後可要好好答應那傢伙哦,不然我就沒有老婆了。」「什麼意思?」「可以幫個忙,摘掉我的眼罩嗎?」無所謂。你伸手拉下那塊全身上下唯一的黑色布料。「時間差不多了吧,我要回去找你了。」皎白的長睫是凝霜的飛絮。「噓,不要告訴他我們講了什麼喔。」瓦藍的虹膜是折疊的天空。他摸摸你的頭頂,如同早已預備好的,遞給你一朵婚禮上信手摘下的紫色風鈴草,恰巧擋住了你驚訝而想一探究竟的視線。「掰掰,我的小愛人。」***你緊抓著花梗。月輪下是你的五條悟。


《Dedicated》

落地窗外灑落的陽光十分愜意,與屋內鍵盤的敲擊聲意外地毫不違和,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人本身就精緻得像打在樹梢上的點點金斑,太陽與他一起將原本空虛的午後時光盈滿,溫暖得像被人細心呵護著。然而你也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年紀輕輕就當上軟體公司R&D的主管,江山和美人自然全都有。美人指的當然是你身旁的赤葦京治。在分辨他與太陽誰比較耀眼時,斜射的暖光描繪著赤葦立體的五官,輪廓變得深邃卻不會顯得生硬,反倒襯出了他的眉清目秀,時不時從半掩窗戶溜進來的風挑動赤葦微卷的黑髮,再略過你身旁,撩撥心弦,危險的想法就這麼「砰」地出現。「好想要調戲他。」⋯⋯誰知道研發部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鬼點子。「京治,我想要跟你做。」你靈巧地鑽進赤葦與電腦桌中間,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漸漸把重心靠在身下人結實的上半身,雙手慢悠悠地貼著他的腹肌摸往他的背部,整個人像無尾熊一樣抱住你的美人。你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的,那墨青色眼瞳中映著漂亮到足以令他心悸的臉蛋,緊接著你蹭向對方的側顏,細緻烏黑的長髮嗖嗖地與他的臉頰、脖頸和耳朵廝磨,一小部分髮絲緩緩滑進他的領口中,讓他感到說不出口的心癢。「⋯⋯現在嗎?」你可以感受到他咽了咽口水才得以正常說話,但動作之輕似乎是不想被你發現自己一時慌了手腳的事實。隨著喉結的滾動,赤葦線條分明的脖頸吸引了你的注意,便情不自禁地把唇瓣貼上,肌膚相觸使你含糊不清地從鼻腔發出了不知是「嗯」還是「哼」的一聲,竄出的氣息像是在誘他繳械投降,也像是毫無不良意圖的撒嬌,不論是何者都足以讓赤葦無法從你身上移開半點心思。「寶貝,可是我還有工作要忙,晚點好嗎?」即使表面上努力保持冷靜的樣子哄你,逐漸沙啞的聲線和如鼓擂般的心跳仍掩飾不了他的真實想法,而你的氣息每一秒都無疑是在試探他的理智。「不要工作——」你撫摸他的臉,不疾不徐地吻了眼前的男人,「要我。」「⋯⋯」這時他不說話了,似乎已經默許你幼稚的行為,在第二次貼上他的唇時,你一邊挪動成跨坐在赤葦身上的姿勢,一邊淺淺地伸出舌頭舔拭,隨後又探得更深入。他也不再執著,熱烈而溫柔地回應你,一手抱住你纖細的腰,一手扶上你的頸側,兩個人一同沉淪在滿是情意的吻中。日光消散了不少,令人害羞的纏綿聲音代替先前的暖陽填充在整個房間內,但此時此刻你們都覺得空間在升溫,你趁著短暫的空隙觀察他的神情,發現赤葦眼裡早已被情慾淹沒。「OO,我們到床上好嗎?」你們糾纏的唇齒讓他只能模糊不清地開口,配上低沉的嗓音,你竟下意識地認為他好性感。「嗯⋯⋯好啊。」語畢你攀住他結實的肩膀,壞心眼地摩挲著他的後頸,留下的觸感又再次挑動赤葦的心弦,但赤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嫻熟地將你托起走向一旁,而此時你忍不住咬向他的脖子,外加有意無意地讓舌頭接觸他鮮嫩的肌膚,突如其來的痛覺及不適應的滑膩感使赤葦皺緊了眉頭,卻仍然克制著不吭一聲。被放到床上的瞬間你能感覺赤葦比平常迫切,不過眨眼的功夫卻立刻收起了情緒,你趁著他靠近你的短短幾秒先發制人地伸手進入他的居家服,但僅僅輕柔且仔細地描繪著布料內曲線分明的腹肌,而後順著紋理往上摸到挺立的那兩點,還不忘輕佻地捏了兩下。「⋯⋯!」他被突如其來的知覺弄得一陣激靈,手沒支穩就這麼向你坍了下去,兩人軀體相觸的時刻赤葦感受到你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你努力憋笑仰頭查看赤葦的表情,難得能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看見他漲紅的雙臉,連帶耳朵和脖子全都成了可口的緋色,近在咫尺的咬痕更是引人注目。赤葦這下懵了,平時性事從來都是由他主導,怎麼這次你變得這麼大膽?他不禁回想最近你瀏覽過的網站,還有可能給你奇怪意見的友人,當然這些都是在幾秒內完成的,很快他便恢復了鎮定的神情。「這樣好玩嗎?」好啊,要這樣玩吧。赤葦靠近你的耳朵,帶著侵略性不慌不忙地吐出這句話。「好玩⋯⋯啊、不是!你別⋯⋯」你閃躲著他探入你耳內的舌頭,然而對方並沒有同意你的請求。赤葦扣住你的雙手,另一隻手阻擋你扭頭的路徑,嘴上又咬又舔,還不忘用性器頂弄你的下腹。「嗚⋯⋯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京治⋯⋯」你都沒能分心發覺他衣物下已經勃起發大的陰莖,臉漲紅的程度顯然比剛剛赤葦的來的多。直到手沾上濕漉漉的觸感他才發現你不爭氣地哭了,終於停下帶著些微懲罰性質的動作,望向你的雙眼似乎在等待你的下一步。「唔,京治——」你討好般地親吻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你口中發出,重獲自由的雙手識時務地往他褲裡鑽去,扒下礙事的布料撫摸起來。起初你只是輕輕摩擦那佈滿青筋的棒狀物,隨後加大手勁來回抽送,手中物體越發勃大且變得更粗硬,對方的粗喘暴露了他對你的回應的滿意程度。他的雙手也沒有閒著,揭開你的上衣後隨即覆上雪白的雙乳,平常在家你是不會穿內衣的,照赤葦的話來說他認為你長時間穿戴會不舒服,但也沒有要掩飾自己偏愛擁抱時感受的柔軟觸感就是了。一開始他揪著尖端上下拉動揉捏,後來以手掌搓揉按壓兩邊的動作是接著進行的,一點也不給你喘息的機會,弄得你身子直發軟。感受到身下動作的幅度減少,赤葦用力抽插幾下,提醒你不要忘記,囊袋撞擊你手背時發出了響亮的聲音。逐漸失去力氣的你改成用握拳的指節來回摩擦他的陰莖,以大拇指輕輕按摩龜頭,又用手包覆囊袋把玩,就這麼來回擺弄,赤葦加重的喘氣聲令你感到莫名的自豪滿足。赤葦弓起身子用嘴巴照顧你的雙乳,張口含住挺立的突出物,用舌頭打圈的同時吸允著。「哼⋯⋯哈⋯⋯不要⋯⋯」你自顧不暇,停下手中動作轉往揪住他後背的衣料,見衣服被揉躪得不成形,他索性脫了上衣,失去施力點的你只能悻悻然地抓撓他的背部,比起以往稍顯失控的力量在赤葦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的指印和爪痕。「OO,今天怎麼那麼不乖?」赤葦停下對你來說過於激烈的動作,拉出距離使二人對望,即使不解語氣中仍沒有質問,只有滿溢出的寵溺和溫柔,但得以喘息的你腦袋裡還在盤算些什麼。用眼神示意他靠近,即使身下巨物無時無刻都在叫囂著想要快點進入,赤葦仍順從地俯身,雙手穿過你與床的間隙環繞你的小蠻腰,只有指尖不安地磨蹭你的肌膚暗示了他的急躁。你先是含住他的耳垂—無論何時這舉動都會令赤葦的理智再下降一些,他的下體開始不自然地磨蹭起你的大腿內側—再輕聲細語道出連自己聽了都會害羞的話:「因為我想要被京治——」你停頓了一段時間,使得赤葦疑惑地轉頭看你。「按在床上大力幹。」你還沒完全從方才的刺激中緩過來,最後幾個字你幾乎是用氣音詮釋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暖呼呼的甜美毒藥,誘惑飢餓不已的赤葦吞下肚,說完你甚至掐住赤葦的屁股,將胯下貼著棒狀物頂弄了幾下。赤葦先是愣住了一會,隨後立即反客為主,「不要後悔自己講過的話。」彷彿對你的要求滿意至極,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只有你了解那個笑容背後隱含的危險性。鬆開剛才環抱你的雙手,他正摸索著準備探進你的褲頭,不一會兒卻被你的反常舉動嚇得停下動作。「等一等!」你突兀地制止他。「怎麼了,寶貝?」赤葦似乎真的被你嚇到了,望向你的神情帶著急切的關心。與之相反的是已經快憋不住笑容的你。「京治,抱抱。」你只能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中間還差點笑出聲,但在這種情況下倒抽一口氣的聲音讓對方以為你在抽泣,連忙把你抱起安置在自己懷中。「怎麼了?」他又再一次詢問你的狀況,態度真誠到你再也忍不住了,趕緊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無聲地笑得猖狂。懷裡傳來的顫抖讓赤葦以為你哭了,摸著你的頭一邊查看你的表情。然而映入眼簾的是笑得亂七八糟的你。「北鼻,我⋯⋯」「我今天⋯⋯呵⋯⋯月經來⋯⋯不能做哈哈哈——」沒有錯,今天是你大姨媽來的第一天「⋯⋯?」赤葦京治又再次懵了。「對不起了京治,我就想逗逗你呵呵呵鵝鵝鵝。」「怎麼辦啊小京治都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我是不是很壞。」「給你秀秀好不。」你做做樣子地隨意揉揉他挺直的下體。赤葦 · 黑線具體化 · 京治這才明白一切,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和不管三七二十一想直接操你的衝動,抓起衣服不發一語地推開你的手下床走向浴室,在你眼裡就像個剛剛才得知自己被拋棄了的小情婦。「怎麼辦京治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哈哈哈。」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對比著至少衣服都還在身上的你,一絲不掛的赤葦顯得更加狼狽,你獨自一人在床上笑得快要飆淚。連高中時期打排球時都沒有過的感受,赤葦京治第一次覺得自己完敗了。此時正在廁所解決的赤葦懊悔地想著,自己怎麼會忘記已經月底了呢,前幾天還在叮嚀你別吃涼的,今天一時被挑逗就什麼都給忘了,沒想到有一天「精蟲上腦」這個詞竟然會用在自己身上。打理好自己的狀態,赤葦故作鎮靜地走了出來,只有你能看出他步伐裡的不協調,當你伸出手想要攔截他撒撒嬌時,他卻逕自略過你和你的眼神,走向電腦桌繼續未完成的工作。你總覺得大事不妙。「哎京治~」「北鼻——」對方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不管你怎麼喊就是裝作沒聽到。——糟糕。「京治,你生氣了嗎?」你能看見赤葦緩緩地做出了嘆氣的動作,卻沒有發出聲響。「OO,我沒有在生你的氣。」語氣中沒有你預料的無奈或慍氣,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你。這下你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他在生氣你倒能去撒嬌撒嬌,現在可好,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完全不理會你了。你在床上呆坐了一會,然後沒事找事做地起身把剛才被你們折騰的床鋪整理整理,之後又跑去拿手機來坐在床邊滑朋友的動態,時不時瞄向一旁重新投入工作的赤葦。「京治對不起。」這是你今天對他說的第二個對不起,首先忍受不住這樣尷尬場面的你先向他示弱了,然而對方還是沒有多做回應。你到廚房去幫赤葦倒一杯水,藉著送水的名義來到赤葦身邊,本來想親一下他的臉頰示好,但又怕他以為你在胡鬧,身子就這麼半彎不彎地停在半空中,距離那場鬧劇結束已經過了半小時,可是他依然沒有看你一眼。這回你真的慌了,從沒吵架過的你們,要是他真的跟你冷戰了該怎麼辦?你想著想著就濕了眼眶,卻又不想讓他看到,乾脆蹲下身來在扶著他腿邊說話。「京治,」你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不要不理我好嗎?」你不敢抬頭看他,可是能感覺到他又嘆了一口氣。「OO,我只是有事要忙。」你沒想過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你,一直被赤葦寵著的你完全沒有看過他這一面,對方冷淡的態度著實嚇到你了,鼻腔裡的酸楚味道使得腦袋越發混亂,若赤葦真的因為一直冷戰就跟你分手了怎麼辦?想到這你的眼框已經承受不住淚水了,眼淚啪嗒地落在赤葦的長褲上,你一個勁地思索著要怎麼挽回如今的場面。突然的一個想法貫穿了你的頭腦,在仔細思考前你的手就先動起來了,只見你伸手拉下他的褲子,赤葦沒有看見你的表情,以為你又要搞事情,就繼續貫徹暫時無視你的計劃。你把他的陰莖從裡頭掏出來,用手摩擦,抵不過生理反應,一下子那兒又硬挺了起來,接著你做了之前完全沒有做過的事—你把巨物吞入口中。「你在做什麼⋯⋯!」赤葦終於看向你,映入眼簾的是你頂著濕潤的眼睛開始吞吐他下體的畫面,先是對於做這種事的你感到心疼,然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不自覺地興奮起來,你清楚地感覺到口中的物品又漲大了不只一圈。不熟悉的你對於這件事很是生疏,一不小心就讓棒狀物頂到喉嚨,嗆得你飆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但又不敢停下動作,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這個情形讓赤葦的心臟揪了一下。「OO,你不用這麼做的,我真的沒有生氣,那裡很髒你快起來。」意識到你這麼做的用意,赤葦心急地說,一邊扶住你的臉想要退出,但你認為他只是善解人意地在哄你,說什麼也不願就此放棄。赤葦也不敢大力碰你,隨著時間的遞進,身下的酥麻感彷彿吸引著他不許他離開,不久就陷入了前未有過的快感中。你稍微退出些,好讓舌尖觸碰他的馬眼,再討好似地貼著龜頭打起圈來,動作時不忘吞吐也一邊進行,你能夠感受到一股腥羶的味道沿著你的舌尖慢慢擴散至口中,那是你從未嚐過的,不適應感使你的嘴部肌肉又縮了縮,令赤葦的理智線攢緊幾分,具現化為汗珠一路從打溼的黑髮沿著髮際線緩緩滑落至下巴,而後滴落在已微微沾濕隱約透出胸肌線條的居家服上。「哼⋯⋯啊哈⋯⋯哈⋯⋯」零散的幾聲喘息從赤葦口中傳出來,他的手覆在你頭頂,纖長卻有力的手指伸進你的髮絲中,沒有節制的力量很快便弄疼了你。但你忍著沒有讓對方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你面前這樣表現了,自從有一次因為呻吟過於甜美而被你叫作「老婆」後他就極力避免在你面前喊出聲,大多時候即使很舒服還是強忍著,但你對此表示不甚滿意,而現在難得從他口中聽到的呻吟如催情劑般刺激著你的每一寸神經,嘴巴不禁吞吐得更賣勁。然而現實中口裡的巨物很快就讓你呼吸不暢,你卻不敢隨意停下,雖然因為長度你無法整根沒入,嘴巴裡仍在努力吞吐著討好他。但隨著體力的消耗你的動作越來越小,赤葦本能般地主動在你口中抽插起來重獲快感,每一下都幾乎頂到深喉,你被弄得再次流淚,赤葦注意到你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忍不住在你嘴裡胡亂衝撞,看見你加劇的反應隨即又加大力度。淚水鼻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羞愧感無止盡地襲來,心理和生理都達到了極限,但你口中的巨物不許你求饒,話到嘴邊只剩「嗚嗚⋯⋯唔哼⋯⋯」的低泣聲,先前你扶著赤葦髖部的手早已失去力氣,被單手扣在他的下腹處。「OO⋯⋯嗯哼⋯⋯哈啊⋯⋯」對方在感官的刺激下幾乎就要達到高潮,生理的慾望不允許他思考,腥鹹的味道就這麼在你口中擴散,從咽壁、舌根,一直到舌尖。「抱歉,寶貝⋯⋯忍耐一下,啊哈⋯⋯哈⋯⋯」赤葦總算忍不住,右手掌住你的後腦勺,腰身一頂又深入了幾分,繃緊的腳背取代言語,他在你將近承受不住的臨界點射了出來,短短幾秒卻讓你呼吸不暢,在赤葦退出的時候嗆得把口中精液全都咳出來。「OO,我很抱歉,你還好嗎?」赤葦推開身後的椅子,蹲下身輕拍你的背,另一隻手抹去你嘴唇周圍的黏膩,只不過他的精液與你的全部都混在一起。他一如既往的溫柔,表情冷靜得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唯一不同的是他如同被灼燒般的沙啞聲線,提醒著他剛才做出多麼無恥的行為。你從頭到腳都狼狽不堪,可是赤葦一點也不嫌棄地把你抱進懷中,怕你的頭嗑到桌子,之後又抽了幾張衛生紙替你擦臉,但你的眼淚不知為何就是停不住,赤葦心疼極了,懊悔著早知道就不要做得那麼激烈。安撫了你的情緒,等你稍微平靜下來後他再把你抱去浴室,整個過程你就像是小貓一樣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時不時蹭著他的頸窩感受溫度。脫去你不堪入目的衣物後,他自己也褪去被汗水浸濕的薄衫,兩個人一起進到淋浴間裡。在赤葦打開水龍頭時你只是使力擁抱他,整個臉埋在他的胸膛,怯懦懦地喊他的名字。「京治⋯⋯京治⋯⋯對不起。」赤葦彎下身親吻你的眼角,一隻手捧著你的半臉用拇指摩挲你的臉頰,鼻尖與你相觸,另一手環上你的頭頂盡量放輕力道摸摸你。「寶貝,沒事了。我才很抱歉,剛剛衝動做了那樣的事情。待會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好嗎?」「嗯⋯⋯」濕呼呼的溫暖空氣和疲憊一同襲而來,「京治不要不理我就好⋯⋯還有我想吃你做的燉飯,可以嗎⋯⋯?」「當然可以。」他小心翼翼地把你抱緊,更像是護著珍貴的寶藏一樣,隔了好久你才聽到他接下來的話,似乎是做了重大決定才說出口的。「我愛你。」彷彿只講一遍不夠傾訴他對你的重視,赤葦又慎重地說了一次:「我愛你。」他像是孩子般坦誠地與你相見,把他的一切都交給你。「嗯,我也好愛好愛你。」聽到對方這麼說,你終於舒展笑容,回應這個淡然的人對你熱烈的愛。-End-〈燉飯的小插曲〉晚餐時間你困到幾乎要喂額頭吃桌上的奶油燻雞燉飯了,還是赤葦眼明手快接住你才不至於讓你洗第二次澡。「唔⋯⋯為什麼是奶油燉飯⋯⋯白醬我剛剛已經吃過了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你緩緩吐出這麼一句。美人好不容易恢復的池面臉又唰地一紅。赤葦的心臟,危。


《嫉妒行為量表》

5% - 『好有趣的人。』音駒校園裡謠傳有一位高年級的風紀委員行事如魔鬼般嚴厲,定義遲到時掐著錶計算、對於違反規則的同學更是會掏出紙本校規一字一句問責。當研磨所在的排球隊因為道路臨時封閉,來不及在早晨的自主練習時間結束前回到教室時,遇到的就是這樣讓球場上也從容不迫的隊員們都不禁捏了把冷汗的你。「之後記得要誇——張地說我多嚴格喔,不然通融的事傳到訓導主任耳裡就糟了。」你俏皮地眨眨眼,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讓這群少年輕鬆通過了——包含走在隊伍最尾端、不動聲色觀察你的研磨。那是你疏於注意的,獵人與獵物的第一次相會。30% - 『閒雜人等。』研磨絕對不是沒有聽說過你的事情,只是他從來都不感興趣——直到那天你們的世界線匯集在一起,他發現了有趣的玩具。「那位風紀委員真漂亮啊,好想要到她的電話號碼。」——又是那些枯燥的閒言閒語,重複性極高,卻從來沒有進展。研磨不耐地在心裡數落著。他與他們不同,貓科動物早已鎖定了獵物。翻出手機,他在以你為話題的喧譁人聲中獨自走到角落蹲坐下,找到與你的對話紀錄。「今天放學,也一起打遊戲嗎?」70% - 『前輩。』研磨平常不習慣以「前輩」稱呼他人,但他覺得你在被叫做前輩的時候,眼神閃亮亮的很可愛。後來他察覺到你自願投入風紀委員的工作,正是因為有「想要被學弟妹景仰」的私心存在。「前輩,這星期六,我們有比賽。」不要答應和那傢伙出去。「前輩,收到的巧克力太多的話,我們隊上的人都很樂意吃。」不要接受別人的心意。「前輩,執行工作的時候,還是不要和其他人那麼親密的好。」親近我一個人就好。那當你發現他身為後輩的私心時可不能怪他。100% - 『時機到了。』研磨喜歡久處不厭的人。他喜歡在柔軟的春風中和他互相交換冰淇淋口味的你,也喜歡煦煦午後與你同享的慵懶。你覺得他沒有什麼性別意識,在學校偷閒時總會懶洋洋地靠著你,天冷的時候還會直接鑽進你的臂彎裡取暖,像隻小貓一樣。陽光不大的話他偏好窩在你膝邊,枕著你的腿閉目養神。這時候如果出了太陽,你也會騰出一隻手替他遮擋。但他好像根本沒睡著似地,翻個身就把你的手臂抱在懷裡了。少年的偏愛過分直率,客觀理性的他卻能為你生出千百種理由去偏袒你,全因為你是他中意的人,他認為寵著你並沒有一絲的不恰當。反之,若有人覬覦他的獵物,他也可以毫無包容心地,展現出你從沒見過的那面。冷眼的貓科,那氣場簡直是不見血的殺人行為。你們成為戀人後,他預設他自己會是你的優先,因此當他沒有從你身上得到足夠多的關注時,那沒有個幾天打遊戲賠罪哄都哄不好。當研磨完全擁有你時,他不會再對你有所保留。當然,他的慾望也是,請你做好被吃乾抹淨的準備。???% - ?????研磨對於視線很敏感,當別的學生將視線落到你身上時,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你知道這些最後都會化成他對你的懲罰。「這裡、這裡、和這裡。」第一下他親了你的臉蛋,手卻在你的胸前游移,解扣子的動作沒有停過。你緊張地小聲說這裡是圖書館,但你沉默的男朋友顯然不在乎。第二下他雙唇微啟,帶著舌尖濕潤的溫度輕吮了你的胸口,他好像很滿意你亂了套的反應,鼻尖陷於軟肉之中,又流連地親了第二口。你推不開他,只能祈禱研磨不要發出聲音。第三下他繼續往下探,呼吸聲在你的制服裙襬下方停了下來,他伸手撥開遮掩的布料,一手掐著你的膝窩,接著吻上了大腿根。電流般酥麻的感覺使你差點站不穩,研磨的唇就這麼貼上了你那更為敏感的地方,換來他的一聲輕笑。羞恥感侵襲你的每寸皮膚,你的臉龐不禁被躁熱染上音駒的代表色。你抬手想遮,被他出聲阻止了。「現在才遮也沒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人了。」你意識到他在暗戳戳地表達剛剛的不滿。雖然被別人盯著看不是你的錯,但你卻挺享受被研磨這麼對待,只是礙於矜持,你不敢對你剛交往沒多久的學弟表現出來。這點心思,善於觀察的研磨怎麼會不知道,不過他也很享受你努力隱瞞的模樣。看穿你的想法讓他很有成就感,畢竟你是被他標記「有趣」的玩具。「前輩,要做嗎?」研磨不疾不徐地站起來與你對視,平淡的語氣就像在問要不要吃他的蘋果派一樣。你忽然發現好像被比你小一歲的男朋友牽著鼻子走了,氣呼呼地要他別亂動,牽起他的手腕轉身就把他反扣在書牆上。「不做,但我要親你。」你踮腳,笨拙地吻上他的嘴巴,可是沒抓好距離便撞了上去。研磨馬上把視線撇開,然而你卻從他顫抖的嘴角看出他正在努力憋笑。你在內心尖叫,羞愧到想逃離這裡但被研磨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我教你怎麼親吻。」研磨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金瞳裡閃爍著你看不懂的訊號。敬語、尊稱、前輩什麼的完全沒有。慘了,你好像這才明白了年下男友的真面目啊。